本文为单行本5-10序章,web版未阅读至【637话阿妲姬莎的离宫】,可能被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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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星的药草被摆在秤上,托盘随之向着一边缓缓倾斜,发出咯吱的脆响。文官们则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变化,随后稍稍拈起些许药草。旁边另一个文官随即念出「密撒」变出小刀,利索地切着药草。在调和锅旁边仔细搅拌着素材的正是蒂缇琳朵的姐姐亚斯娣德。
……当真是无聊至极之事。
看着姐姐和自己的近侍在离宫的调合室内调合的样子,蒂缇琳朵百无聊赖地叹了口气。她为了得到古得里斯海得,目前暂住在位于贵族院某处的一座离宫内。
据说原本要想得到古得里斯海得,就需要花上好几天的时间,她本人对衣食住行也并没有多少不满之处。因为此处原本就是为来自兰翠奈维的公主们准备的离宫,家具等一应物件均品质不俗,日常生活所需的魔法道具也一应俱全。
食材由厨师从兰翠奈维使馆运过来,也带了足够的仆役。劳布隆托在整顿离宫时也从他自己的宅邸内送来了生活必需品和负责近身侍奉的人手,所以侍从的人数可谓是绰绰有余。
记不清是到达离宫的当天晚上还是第二天了,似乎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吧,劳布隆托因此禁止任何人离开离宫。虽然也有人对此感到不安而喋喋不休,但因为任谁都对这里的生活无可挑剔,所以当时蒂缇琳朵并没有什么不满之处。
……我可是被所有人依赖着,很辛苦呢。
蒂缇琳朵回想起,自己因为教兰翠奈维之人如何制作回复药而沐浴在他们的赞赏之中,教他们如何制作和骑乘骑兽而被他们投以憧憬的目光,诸如此类最近令她乐此不疲的事情,不禁呵呵地笑了起来。多亏了她,兰翠奈维之人才能骑乘骑兽和制作全身铠甲。虽然实际上教他们如何制作全身铠甲的是她的护卫骑士,但近侍的功绩就是主人的功绩,就是这样没错。
只要在这个离宫生活,就不会有因为我和莱昂齐奥关系亲密而怨声载道的未婚夫(就是指斐迪南),也没有缠着我啰嗦着「请您工作吧」的文官。当真是绝佳的环境。
……不过我可没有整天呆在离宫玩乐哟。我成为次任君腾的计划正处在稳步推进的过程中。没有谁该对我发牢骚吧。
过了两三天,劳布隆托把事情都处理妥当,虽然还要注意不可过于招摇,但是大家总算可以外出了。以莱昂齐奥为首的兰翠奈维之人去采集思达普的魔石,昨天蒂缇琳朵则进行了据说是为了成为次任君腾必不可少的巡回祠堂。虽然没有劳布隆托带路仍旧不能外出,这一点仍是不太方便的,不过由于需避免被不是自己人的中央骑士团骑士发现,这也是无可奈何的。
……不过即使我们与劳布隆托大人同行,还是暴露了行踪。
清理完最后一座祠堂后,蒂缇琳朵原本打算一鼓作气,直接一路高歌走完成为次任君腾前的流程的。但是,似乎有可疑人物擅闯贵族院,弄得有奥多南兹接二连三地飞到劳布隆托这里。蒂缇琳朵等人不得不借着树丛的遮掩撤回离宫,在中央骑士团的行动停止之前,再次于离宫内深居简出。
……当真是件顶顶惹人厌的事。
与前几天禁止外出时不同,如今莱昂齐奥为了吸收思达普,在卧室内闭门不出。正因如此,没有人能陪蒂缇琳朵消遣。这样一来,她一下子就觉得在离宫的生活无聊至极起来。没办法,她只好退而求其次,邀请姐姐亚斯娣德一起共度下午茶时光,结果姐姐因为预定要同文官们调和药品而婉言谢绝了。
……姐姐大人自小就是如此。
亚斯娣德是个对母亲乔琪娜的话向来言听计从的一板一眼的乖孩子,还责任感泛滥。与之对应的,在母亲吩咐的事情结束之前,蒂缇琳朵说什么姐姐她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明明比起很快就要成为奥伯▪艾伦菲斯特的母亲,即将成为次任君腾的我更伟大,姐姐大人却……
比起同妹妹品茶谈天,将母亲嘱咐的「在离宫要制作回复药和魔法道具,协助劳布隆托大人和杰鲁维西欧大人哦。」放在第一位的亚斯娣德的态度,让蒂缇琳朵很不满。
……明明母亲大人都不在此处。
她们的母亲为了得到艾伦菲斯特的基础魔法已经启程了。蒂缇琳朵并不理解,为什么母亲会如此执着于艾伦菲斯特这样的偏僻领地。不过,只要母亲得到了心仪之物,因此而心情渐佳的话,那一切都不重要了。
「姐姐大人,调和是时候告一段落了吧。都快要错过晚餐时间了。」
蒂缇琳朵向正在制作回复药和魔法道具的亚斯娣德搭话,随即从椅子上缓缓起身。虽然二人身处一处,但蒂缇琳朵自己并没有亲自进行调和,只是由侍者帮忙做着美甲,在一旁作壁上观罢了。
「……时间是否过早了?」
亚斯娣德在和文官们对视一眼后,又将注意力放回到调和锅上。果然比起调和药物,对我的态度要怠慢许多。蒂缇琳朵狠狠地转过脸去。
「哎呀,你不能就这样穿着调和服前往餐厅吧?必须先回房更衣。所以现在差不多该结束调和了吧。如果你还要继续的话,就请为我多做点回复药吧。」
「给蒂缇琳朵用的回复药吗?这是要分发给所有人的东西,所以不用担心,也有蒂缇琳朵的份。对吧大家?」
正如亚斯娣德所说,她向周围的文官们征求同意后,众人皆说:「没错。也有蒂缇琳朵大人的回复药。」
「和你们不同,我还想要多预备两个回复药。药品也会分发给兰翠奈维之人不是吗?按理说,既然在这里进行调配的文官都是我的近侍,那么制作出的回复药不是应该都归我所有吗?现如今我可是要把自己的回复药赏给那些人了。我多准备一点自己的份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可亚斯娣德在听完我的话后,却一脸为难地说,因为制作的分量刚刚好,所以很难通融。
「如果想多准备自己的药物的话,蒂缇琳朵你自己做就可以了吧……既然你只需要仅仅两份,晚餐之前就能做好的。」
「哎呀,那可不行。我昨天一口气打扫了所有的祠堂,真的很辛苦。今天休息一天,从明天开始又要为得到古得里斯海得四处奔波了吧?就请留守离宫的姐姐帮我做吧。」
因为巡回祠堂时有乘坐骑兽,所以她并没有脚部酸痛等诸如此类肉体上的负担。但是,由于平时不会在外面长时间停留,所以确实很累。不过由于今天上午一直在床上度过,疲劳感已经完全消除了。可即便如此,她就是不想亲自调配。原本蒂缇琳朵就不喜欢操作过于精细的调配工作。
「劳布隆托大人有说明天可以出去吗?」
被迫中止调配的亚斯娣德这样问后,蒂缇琳朵轻轻将手抚上脸颊思索着。据蒂缇琳朵所知还没有外出的许可。尽管如此,如果是作为次任君腾的蒂缇琳朵提出请求的话,总会有办法的。
「虽然尚未获得许可,但是古得里斯海得的获取刻不容缓,而且姐姐大人不是也想早点回去吗?我会为了姐姐前去拜托劳布隆托大人的。那样的话……」
「现在劳布隆托大人正在调动骑士团,我们还是稍等片刻吧。应当是巡回祠堂的你们一行人暴露行踪吧?」
亚斯娣德责备蒂缇琳朵说,擅自出门的话很有可能会被抓住。蒂缇琳朵听到最后一句话后,登时横眉怒目。
「怎么可能!被发现的不是可疑人物吗?将身为次任君腾的我误认为是可疑人物,就算是姐姐大人,也太过失礼了吧。」
「……哎呀,是这样的吗?」
看着亚斯娣德不可置信地侧头疑惑的样子,蒂缇琳朵忍不住叹息。没想到居然会有如此离谱的误会。简直不敢相信她是自己的姐姐。
「够了,请振作点。比起这些,姐姐大人不想早点回去吗!?如果我们姐妹俩一同去拜托劳布隆托大人的话……」
「当然我也想早点回亚伦斯伯罕。我和布拉修斯大人都在这里。蓓妮蒂塔一定很不安吧。(布拉修斯为奥伯‧亚伦斯伯罕与第二夫人之间的儿子,为了跟乔琪娜结盟,娶了乔琪娜所生的异母姊妹亚斯娣德。政变后降为上级贵族。蓓妮蒂塔为二人的独女。)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太过任性,令劳布隆托大人为难哦。母亲大人不是也曾叮嘱过我们,涉及王族和中央的事情,务必遵从劳布隆托大人的指示吗?」
……太讨厌了。什么时候都把母亲大人的嘱咐挂在嘴边!
蒂缇琳朵不禁同情起孤零零留在领地的蓓妮蒂塔了。真不敢相信,比起依恋母亲的自己那年幼的女儿,更优先遵循母亲大人的吩咐。如今这情形,亚斯娣德不是应该竭尽全力,不管不顾地尽快回到蓓妮蒂塔身边吗?
为了尽快得到古得里斯海得,同蒂缇琳朵一起请求劳布隆托的协助,或者拜托劳布隆托效忠的杰鲁维西欧,请他给劳布隆托下达命令,稍微想一想,能做的事情应该有很多的。
「姐姐大人总是母亲这母亲那的。」
「……说起来,今天还没有收到母亲大人的消息吗?这两日她应该已经抵达艾伦菲斯特了吧?」
到达离宫后不久,蒂缇琳朵为了让母亲大人知道这边的情况,当即就给她寄了一封魔法道具信。但是,母亲大人只是回复说:「我已潜入艾伦菲斯特城内,所以未来五天内请不要随意联系我。」虽然亚斯娣德猜测「也许是因为魔法道具的信有可能暴露母亲大人的藏身之处,所以她才会格外警觉吧。」但是,蒂缇琳朵仍旧满心认定,自己总是被母亲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也因为姐姐无法理解自己而感到焦躁不安。
「姐姐大人,不用我们担心,母亲大人一定会成功染色基础魔法的。哈,我明明在为了能正式任命母亲大人为正式的奥伯▪艾伦菲斯特而努力,可母亲大人却禁止我联系她,更有甚者,劳布隆托还禁止我外出……」
蒂缇琳朵的心情当即又转变到了对禁止外出的劳布隆托的不满。只要能得到古得里斯海得,母亲大人应该也会毫无怨言的,但实际上事情一点都不像蒂缇琳朵所期望的那样顺利。当真是讨厌至极。
「蒂缇琳朵,劳布隆托大人真的是很忙的。因为他不仅要在离宫和中央骑士团处处周旋,还要从王族那里获取情报。」
「哎呀!这些事情,我还是明白的。」
见蒂缇琳朵孩子气地顶嘴,亚斯娣德慈爱地笑笑说:「是吗?」
「那么,你也应该明白,现如今我们只能一边制作回复药和魔法道具,一边等待可以外出的时候了吧?制作回复药可是很重要的。兰翠奈维之人差不多要完成思达普的吸收了,所以之后,教授他们思达普的使用方法时需要很多东西。」
亚斯娣德这么一说,也提醒了蒂缇琳朵。考虑到她自己吸收思达普所花的时间,就知道莱昂齐奥也差不多该出来了。估计晚餐时分,或者明日早餐之前应该就会结束了。虽然今天度过了一段无聊的时光,但自明日起一定会很愉快的。
「给你,蒂缇琳朵。是你要的那份回复药哦。」
看样子,说话期间,亚斯娣德还做了新的回复药。蒂缇琳朵的心情瞬间豁然开朗。
……虽然今天没有陪我喝茶,但是我就大发慈悲地原谅姐姐大人吧。姐姐大人也不容易呀。
应该是大前天吧?完成任务的亚斯娣德想要回到领地,可不知为何兰翠奈维馆的门却打不开。亚斯娣德说,好像有人将大门封锁住了。没办法,我只好试图从亚伦斯伯罕宿舍回到领地,结果依旧没能打开宿舍的门。
她将这件不寻常之事告诉劳布隆托后,经他调查,应该是亚伦斯伯罕的基础魔法被什么人夺走了。中央似乎也还没有掌握详细情况,劳布隆托似乎也不知道是谁夺走了基础魔法,亚伦斯伯罕现状如何。
奥多南兹不能飞越领地的边境线,所以为得知亚伦斯伯罕的现状,蒂缇琳朵送出了魔法道具信。
就算基础魔法被夺走了,城堡里应该还有支持蒂缇琳朵的贵族。给她们送信的话一定会有回复,能得到些许情报的。假设,即便收到信的人正是夺走了基础魔法的敌人,他也会因为对身为次任君腾的她本人的恐惧和敬意而主动放弃的。
但是,不论是我方贵族还是敌人那里,都没有收到对信件的回复。这简直就是对自己的无视,令她气愤不已,同时也令她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得到古得里斯海得。
「姐姐大人,在我成为次任君腾之前,你要忍耐哦。」
「呵呵,是呢。来吧,我们差不多要回房间了吧。」
亚斯娣德露出了浅浅的微笑。虽然希望能得到更多的夸奖,但这位姐姐从以前开始感情表达就不甚丰富。「不愧是蒂缇琳朵!」此类热情的话语更是不会付诸于口的。
把收拾调和室的工作交给文官,蒂缇琳朵带着侍卫和护卫骑士,和亚斯娣德一起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近侍打开了一旁的门,出门后,她们便沿着回廊向着另一端的建筑物走去。
无论看多少次,蒂缇琳朵都觉得,这座离宫的结构很不一般。普通的离宫里有供主人居住的最大的主楼、规模比主楼小的供已受洗孩子使用的副楼、第二夫人或第三夫人使用的副楼、骑士的训练场等。但是,这里只有两座非常相似的建筑物,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虽然这种独特的建筑结构对她来说正合适。
最初到达离宫之时,劳布隆托似乎打算让所有人在同一栋楼里生活。但是,两情相悦的未婚男女同在一个屋檐下着实于理不合。蒂缇琳朵这般陈情后,杰鲁维西欧便说:「那么,请你们使用那边的本馆吧。」
「那边是由兰翠奈维公主居住的本馆。由于我在这边的次馆长大,所以内心比较倾向于使用此处令人怀念的曾经自己的房间,所以如果你们想使用本馆的话,请自便。」
以蒂缇琳朵本人来说,有与兰翠奈维馆相连的转移阵,还要搬运来足够消耗多日的食物和调和用材料等,更要有侍从伺候,她希望能在满足这些条件的本馆居住。但不论是调和室还是餐厅都在次馆。因为蒂缇琳朵不愿忍受,除了更衣和就寝以外的其他事情都在他处进行的生活,所以,她想让兰翠奈维之人搬进本馆居住,(她自己居住在次馆),但杰鲁维西欧严词拒绝了。
「本馆为女性专属住所。如果想各自分馆别居的话,请作为女性的你搬至本馆。如果无论如何都想在次馆生活的话,就按照最初所想,请你同所有人一道居住在次馆内吧。确定要分馆别居的人请自行移动。想必除了你以外,无人有异议。」
要么与包括莱昂齐奥在内的所有人一同居住在次馆,要么自己单独搬到本馆去,随你的便。杰鲁维西欧冷漠地说完后,带着自己的近侍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房间去了。看他步履毫不迟疑的样子,他在次馆长大的话想必所言不虚。
为了蒂缇琳朵,你应该让出次馆,无人向杰鲁维西欧这般提出意见。劳布隆托只说了句「请在介绍公共区域期间作出决定」,就开始自顾自介绍餐厅、调和室、骑士训练场等地了。
在陌生的离宫和原住民发生争执,对蒂缇琳朵来说实在是压倒性的不利。虽然不得已只能选择在本馆居住,不过如果本馆相比起来更破旧,或者更小的话,她说不定就会放弃搬过去的念头吧。
……居然没有任何人站出来,说未婚男女不可同居一个屋檐下,甚至没有任何人认为此乃不知廉耻之事……
就在蒂缇琳朵回想着和杰鲁维西欧的对话而愤愤不平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回廊的尽头。近侍打开通往本馆的大门。
「蒂缇琳朵大人,亚斯娣德大人,请稍等片刻。很快那边的门也会打开的。」
从回廊打开门进入本馆后,会先进入一个小房间。一般通过回廊后会进入走廊或者有楼梯的大厅,但在本馆必须先穿过这个小房间,并打开上了锁的门,才能进入有楼梯的宽敞的大厅。回廊两侧无窗,哪怕在本馆生活多日,也很难注意到回廊的存在。
「进出回廊还得开好几次门,不觉得在日常生活中使用起来略显不便吗?简直像是要把回廊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晓一样。」
「哦呀,蒂缇琳朵真是会想些有趣的事情呢。是要向谁隐瞒,又是为了什么呢?」
亚斯娣德轻笑着走上了三楼。本馆的三楼有三个大房间,据说曾经是兰翠奈维公主使用过的。现在则是蒂缇琳朵、亚斯娣德和布拉修斯在使用。
三楼房间的特点是,所有的门窗格子上均雕刻着繁复绚烂的花纹,寇拉莲耶(百合似的花。亚纳索塔琼斯王子为贵族院毕业仪式赠送给艾格兰缇娜的发饰的样本)、苮薙蕬(花是纯白的,红到白慢慢变色。阿道芬妮和蒂缇琳朵的发饰样本花朵)和莱维莉桠作为各自房间不同的象征花装饰其间。房间内则充斥着众多精美家具,不愧为兰翠奈维公主使用过的房间。作为男性,布拉修斯对尽是女性化的家具满心满肺的不爽,不过蒂缇琳朵对房间相当中意。
虽然也有与大房间相连的供近侍使用的房间,但之前的男性近侍使用的却是二楼的房间。
「那么,更衣后我们一同前去就餐吧。」
亚斯娣德走进了寇拉莲耶的房间,蒂缇琳朵则进入了莱维莉桠的房间。
更衣后我们再次移动到了次馆的餐厅。在这里一起谈笑风生的人与午餐时相比增加了不少。莱昂齐奥也在其列。
「哎呀,莱昂齐奥大人。您对思达普的吸收结束了呢。」
「蒂缇琳朵大人。虽然实际只有短短两天左右的光景,但我对您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啊呀,您居然如此思念我呢……」
面对这如此直白热烈的告白,蒂缇琳朵的娇颜不由得泛起红晕。没想到莱昂齐奥在吸收思达普的时候也在止不住地思念着自己呀。
「自明日起,我必定用心学习如何使用思达普。如果能操作自如的话,想必定能更好的帮助蒂缇琳朵大人吧。」
「不错,作为次任君腾的我将会亲自教导你。敬请安心。」
兰翠奈维之人魔力很丰富。因此,一旦学会了如何使用思达普,应该能增加些许战力。虽然从时间来看,不可能教会他们在贵族院学到的全部知识,但是如果只精于战斗方法的话,想必不会耗费太多时间的。
并且,只是教教初学者而已,就算对蒂缇琳朵来说也不是难事。回想起在教授骑兽的制作方法时,自己被兰翠奈维之人众星捧月的情形,她登时心情大好。
「请容我打扰,为何不见我王杰鲁维西欧的身影啊……」
兰翠奈维的使者之一,经常作为随从守候在莱昂齐奥身后的乔鲁达诺环视了一下餐厅内。听了乔鲁达诺的话,蒂缇琳朵环视餐厅。正居住于次馆的杰鲁维西欧竟然没有露面,真是稀奇。
「王今晚将会缺席。他希望大家自行享受用餐,不必等他。」
回答的是从劳布隆托宅邸前来协助的首席侍从。他最重要的职责就是和劳布隆托保持联系。在城堡工作的贵族,工作之余与老家的首席侍从联系,或回家或就餐的情况并不少见。利用这一点,劳布隆托把王宫的情况和他下达的命令通过奥多南兹传达给首席侍从。首席侍从的工作便是居中联络,向身处离宫的人们传达劳布隆托的大致动向,并将离宫这边的要求和状况反馈回去。
「昨日杰鲁维西欧大人和我一同巡回了祠堂。中途他作为诱饵与我分开了,想必是过于疲累了吧。」
结束祠堂巡回后,杰鲁维西欧为了寻找可疑人物,在中央骑士团开始行动期间,为掩护蒂缇琳朵,与劳布隆托一道前往了图书馆。作为次任君腾的蒂缇琳朵更为尊贵,所以优先她的人身安全,保护她撤离是天经地义的,但她还是会对他愿意承担此重任表示感谢。蒂缇琳朵决定,大发慈悲地原谅他没有前来共进晚餐的失礼。
「那么,全员请就坐。」
伴随着近侍的话语落音,所有人就坐,担任侍者的近侍井然有序地侍奉晚餐。在和谐的晚餐氛围中,话题围绕着应该以怎样的顺序教授思达普的使用方法比较好而展开。
「首先,如果不能维持思达普的形状稳定,一切就免谈。」
「思达普最好尽量不要有过多无谓的装饰。哪怕再沉迷于添加装饰,也很难将这些美丽之物保存。」
「那不是蒂缇琳朵在贵族院上课时被老师提醒的事情吗?」
「讨厌啦,姐姐大人。你在说什么呀?这不是普遍认知吗?」
晚餐后,兰翠奈维之人为了尽快掌握思达普的使用方法,一直在讨论如何稳定形状和释放魔力的诀窍进,直到就寝时间的第七钟响起为止才恋恋不舍地结束。
「在能够稳定思达普的形状后,接下来计划教你们用咒语使其变形为武器和道具的方法等。因为大家在制作骑兽和铠甲的过程中就已经熟悉了魔力的操纵,所以我想学起来也很快哦。」
环视着被布拉修斯的话调动起万分热情的兰翠奈维人,蒂缇琳朵一脸得意地取出了思达普。
「要这样使之变化哦。密撒!」
「密撒在原材料的采集和调配中也经常使用。」
认真听了布拉修斯的话,并观看了蒂缇琳朵展示的范本后,莱昂齐奥一行人禁不住欢呼雀跃:「太棒了。」虽然今天一整天都过得很无聊,但此刻,蒂缇琳朵因为所求达成而内心得到了满足。
……自明日起又会是愉快的一天呢。
即使无聊但平静的和平却在半夜被打破了。
蒂缇琳朵期待的明日注定永无来临之期。